早些年，小牛以第一的成绩考进了局机关，如今已成了老牛，可还是个副局长。为此，老婆没少数落他。

　　眼下，局长女儿高考成绩优秀半岛登陆，小牛老婆得知后，心想要抓住这次机会。晚上，小牛跟老婆一块儿去了局长家，给封了个两万元的红包。

　　出门的时候，局长回赠给小牛夫妇一提水果，到家打开一看，里面有张字条，写着：“明早来我办公室。”

　　那一宿，小牛失眠了，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，心里头一个劲儿地琢磨：局长这几个字到底啥意思，是对我送红包挺高兴？还是有别的啥说道？小牛心里那叫一个没底。

　　局长呷了一口茶，声音低沉地：“昨天你那红包我收了，就是想试试你脑子清不清醒！你以为送个红包就能把事儿摆平？就能跟我套近乎？你可真是糊涂到家了！”

　　小牛当时脸“唰”地一下子红透了，火烧火燎的，结结巴巴解释：“局长，我……我，只是想表示一点自己的心意，祝贺一下。”

　　局长摆手打断小牛：“祝贺啥的办法多了去了，你这么干纯粹是犯错！咱们在这个位置上，得带头规规矩矩的，清正廉洁懂不懂？你这么搞，不光是看不起我，也是对你自己不负责！”

　　说着，局长从办公桌里把那个红包拿出来，推到小牛面前：“拿回去，好好琢磨琢磨自己干的这事儿。这次我不跟你计较，但是下不为例。把心思都用在工作上，做出点实实在在的成绩，那才是对得起我，对得起单位，对得起党和人民！”

　　小牛灰溜溜地拿起红包，站起来给局长深深鞠了一躬：“局长，我知道错了，以后肯定改，好好工作。”

　　正打算走呢，局长突然又开口：“等等，其实这次单位有个升职的机会，我原先挺看好你的，结果你整这一出，太让我失望了。”

　　局长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说：“机会不是没有，但是接下来看你的表现。最近有个重要的项目，要是你能办得漂亮，可能还有戏。”

　　局长看到小牛，有些不自然地说：“你来得正好，正要去找你谈点事。交给你的项目，你干得不错！不愧是高材生，能力很强啊！但是这次升职名额，综合考虑之后，机会还是给你这位同事了。”

　　局长接着说：“我们向上级推荐人，考虑的是综合表现，不单是一个项目和个人能力。回去好好工作，不要有负面情绪，以后还有机会！”

　　几年后，局长退到了二线上，小牛提升到了另一个局当局长。这时候，局长的女儿大学也毕业了，顺利考取了公务员，以第一的成绩考到了小牛所在的局半岛平台，只等面试通过，一切就妥了。

　　局长回到家彻夜未眠，满脑子是小牛拒绝收他红包时的细节，满脑子是在位时玩手段的圆滑场景，满脑子是女儿面试没通过的悲凉……天欲晓，局长昏昏沉沉半梦半醒，天上地下云里雾里，十万八千里。

　　局长走后，小牛心里甚是开心，心想：报复的机会终于来了！面试通过不通过还不是自己一句话的事儿！

　　他又转念一想，这样做，不是把一个人才埋没了吗？他想起了自己的经历，想到了局长女儿被淘汰后的悲伤和心寒。如果为了一己私欲，人前人后不同，自己不也成了第二个局长，成了跟他一样的人了？